惜九日同班聚 抒三生不了情
——壬寅重阳高一五同学欢聚榕城散记
2022年10月4日，高一五老同学到福州相聚。因当前仍有疫情为患，身居海外、省外的和一些腿脚不便的都未能到会，人数虽然不多，然而气氛不减以往各次。当天8点，与会的福清同学：我和孝树、能杰、玄兴、爱英、述如、瑞清、家炎、英捷等人，在卓越酒店前集结后，一同上车，十点左右抵达鼓楼。刚停下车，热心的陈玲和玉明就迎上来，把车子带到冶山春秋公园附近，福州和宁德的同学早就在此地等候。车门一打开，旭青、家栋、宝官、周强、秀玉等等，就与大家拥在一处，大伙儿握手寒暄，攀谈嬉笑，个个精神振奋，乐不可支。真是好心情总是伴随着好时光。平常个别的交往或在微信上的联络的那种感受都无法与之相比，因为这毕竟是面对面的群体活动，更容易碰撞出激情。往昔如昨，记忆中携手为学的情景，难以忘怀。同窗的情缘，共砚的趣事，少年时代的美好岁月，青春容颜，一一浮现在眼前。此时触发的回想，久久萦怀，袅袅不绝。
一、游览冶山春秋公园
此地公园是新开发的，据说是城市基建发掘出古迹遗址和春秋时期的文物而引发。我们在公园标识前，拍下了一张自然而又有创意的集体照，照片上的光影和谐，色调匀称，如同照片中各个人物的表情姿态，各有所适，各随其意，恰到好处。正如有的同学所赞叹：漂亮，可拿国际金奖。这创意要归功于旭青、玄兴等人，摄影要感谢导游刘云芳。
旭青做了公园的梗概介绍。我们结伴进入园内，一边谈笑，一边指点。交流自己之所见，之所悟。似乎人人是导游。个个兴味极浓。一路上或沿崖拾级而上，或盘山转绕而下，或穿梭过石桥，或蹒跚走小径。时或有人逗乐打诨，不断煽起热烈欢乐的气氛。我们走到一个小山包下，正要沿崎岖的小路上去，有人犹豫一下，风趣地说，“我这老人，腿脚挪不大动了。”同行的伙伴也诙谐地说：“我看你未老而称老，放胆走吧，年轻人。”
我们最先驻足在“无诸开疆”的浮雕墙前。继续往里走，接踵而至的是雨轩亭、欧冶亭、高大雄伟的无诸持剑铜像、欧冶子磨剑石、欧冶池以及其旁冒水的七星井等等。在欧冶池和毗连的七星井旁边，大家你一言，我一语，开始议论开来。经过大家的启发、开导。这时我突然明白，这“冶山”之冶的含义，应该是冶炼，而不是妖冶。因为我们明白此处原来就是春秋时期越国的龙泉剑祖师，欧冶子引泉山之水铸造千古名剑的遗址。从浮雕和铜像、水井、水池、磨剑石等实物，还有“闽越古城原在此山”的介绍文字中，我们可以想见，那位闽越王无诸，建城开疆的胆识与魄力。领略到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，其十二代远胤无诸，继承祖宗衣钵，开启闽中历史文明新篇章的浩荡情怀和恢弘气势。从这些古迹中触摸越人南迁的历史余韵，谛听无诸推动闽地手工冶炼技术大踏步前行的脚步声。如果说游览三坊七巷是在阅读半部中国近代史，那么游览冶山春秋公园就是翻阅一部闽地春秋历史的古旧册页。这里算是福州这座文化名城的历史文明的根据地和源头。
公园内还有唐代福州刺史裴次元筑建的马球场的遗迹。据考古界考证，此处是迄今为止中国发掘出的唯一的唐代马球场。其规模相当于两个现代的足球场。从一个侧面反映出，唐朝当时国力的强大。泉山上
还有明代的曲水流觞遗迹——九曲崖。民国海军宿将萨镇冰晚年居所——仁寿堂。山下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纪念馆等历史遗迹。参观后，我们颇有收获，此处的历史知识滋润了我们，历史人物的故事感化了我们，先辈们的爱国思想熏陶了我们，他们走过的充满智慧的人生道路启迪了我们。
二、聚会佰膳酒店庆贺
这次庆祝高一五入学六十周年暨老同学欢度重阳节大会，地点选在福州金山区中天金海岸的佰膳酒店，叶立俊为东道主。是因为叶家孙辈新凤雏问世。老叶借此机会慷慨解囊，既为同窗尽地主之谊，又为添孙女志喜，遂其心愿。可谓一箭双雕。正是有这数重的喜气，这午宴的气氛超乎寻常，尤其热烈。宴厅主位背后墙壁的中央，悬挂着由卢友三写的大红绸缎的横幅:＂五味人生路，半世同窗情＂，显眼、喜庆又能勾起大家的沉思与遐想。席间旭青、友三、玉明、玄兴，瑞清等纷纷打开镜头，从头到尾拍摄持续不断。集体照、小群体照、个人照，即拍即发，好不惬意。值得一提的是旭青逐个不漏，拍下每一个与会人头的特写。宝官倡议按属相拍小群体照。说是要留下这个镜头，定格这个时光镌刻的容颜，珍存一份岁月的记忆与念想。是啊，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段，往后的聚会将会越来越珍贵。
在会长瑞清简短致辞之后，自由发言这回也是别有情趣。毕竟东道主立俊是主角。他身上那种淳朴而蕴藉的幽默感，这次我才发觉。比如与会的女生述如、爱英、秀玉等打趣说，这次立俊破费请客是被她们的激将法逼出来的。言外之意戏谑他吝啬，小气，要从他那儿拔毛不容易。他却淡淡地说：“《老子》有言，‘治人事天莫若啬’。啬乃自然之法”。（《老子·五十九章》：“治人事天，莫若啬。”按老子的本意是说，养护人的生性、天赋没有比吝惜更重要。不要无节制、过分滥用自己的天赋功能。移用此处化解了吝啬的小气含义，把贬义词，变成褒义词。妙。）引起哄堂大笑。我说叶兄你要请客，为什么不早说，非要等到副会长陈玲披露。他又机智的回了我一句妙语：“把面子送给别人，把里子留给自己。”这时我们才感觉到他这句平实的口语中，也有一种冷幽默。他的意思是说，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自己要请客，可以让陈玲在群里留下“广泛、深入联系群众的好干部的形象”，而他自己当爷爷的本分自然丢不了。
不久，上菜了。立俊不满意服务生集中一处放盘菜，先是大声叫唤，“分散开，分散摆菜。”服务生不开窍，依然老套。喊了几句，他自己倒是有点耐不住了，索性起身，把菜盘子端到女生们座位前方的仍然空着的桌面上。一边端菜，一边嘀咕着，“没培训过，真没培训过。以后有机会我教教你们。”大家见此情形，都乐了。有人说：“怎么今天你当爷爷，又当服务生啦”。还有男同学取笑说，“立俊，你疼孙女，爱屋及乌，也疼起女同学了。这样不公平。”还捉弄他，说：“赶快也把菜端一盘放到我们面前”。这时又引起一阵欢快的笑声。在吃饱喝足之后，我们又开始七口八舌，说长论短，好不热闹。这时有几位同学还即席吟诗，为庆贺增添乐趣。这场午宴自始至终，演绎着老人们，同学间那种无忌无猜的真挚与童真，袒露出同学间本色而真诚的友谊。洋溢着庆重阳，贺小雨甜人生起步的欢乐气氛。
附识即席赋诗如下：
《重阳日贺叶老掌上明珠生辉》
董性茂
暖阳饮菊天 相裔秀恬莲
云中新凤翼 九日喜空前
《和董兄五律喜班聚榕城中天金海岸》
叶立俊
重阳耆老天 聚乐又空前
把盏贺予甜 宰辅著新篇
《今日席间口占一诗以充芹献》
卢友三
岁岁庆重阳 济济又一堂
人生有再少 白首赛儿郎
三、遥望湿地徜徉古街
庆典结束后，我们十多人又应邀挤到立俊家。站在朝南的阳台上，眺望乌龙江岸边的湿地公园。此时天空中阳光灼灼，江面上流水滔滔，湿地里隐约可见苇荡摇摇，白鸟翩翩。越远越显得壮阔苍茫。这远眺的壮观，胜过近看局部的明丽。在看得不真切的远景中，我们可以自由想象那片清幽澹远的人间净土，那种息人尘心，陶醉人意的美妙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而且又顺便浏览一下老同学的住房。这房子在10楼，厅堂卧室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。我留意了厅边壁橱，只见图书满架。除了工具书就是马列经典，毛泽东选集，还有研究明朝宰相叶向高的书籍和立俊本人在这方面著述、出版物。我情不自禁赞道：你退休，不卸责。活到老学到老。你续写叶氏家牒族谱，研究叶相的论学和思想，收集叶向高在明代为中西方文化交流开先河的资料，挖掘其意义。还经常应福清市社科联组织邀请做学术报告。可谓“情系叶相，志向高远”。作为叶氏后裔子孙，你所立之德业，也堪资国字人，流名融城史学界。他见我出于真诚，谦逊地对我摆摆手，示意不说。招呼我们参观他的卧室。
离开立俊家，我们闹了一个小喜剧。前头走的七、八个人，和我们后头走的掉了阵。后来的居上，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，打了好几次电话，前头的那些人就是找不到出小区的门。掉队的，还有导游在带路呢，连她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中了。急得驾驶员在电话里大喊：北边的门，你们往北门走。但是传来的，还是不知哪儿是北门，也见不到可问路的人。害得立俊只能再次下车，返回去找。还好没走多远，这群没头苍蝇，七碰八撞也出了八卦阵。我们先上车的一伙，就打趣说，“你们是不是被立俊灌了迷魂汤了”。这闹剧又成了笑料，也丰富了我们旅游一路上的谈资。
回福清的路上，我们又游了三江口梁厝古街。这古街在近郊。说是街，更像村落。土木结构的建筑物大都是清代或民国时期的四合院。有几座连外墙都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木屋内的隔扇墙的那种，用茅草的茎条交叉编制，里外两面分别再涂上一层泥浆，泥浆上再抹上一层白灰。走在这残存的古旧的巷陌上，在街不成街的园内，却有现代的房车和多处野营的帐篷。我想这个地方，设置的这些项目，对我们这些上山下乡过的人，可能没有多大吸引力。只是提供給我们这些老同学叙旧谈心的异样环境而已。
我们一边徜徉，一边聊天。大家更关心的是同游学友的近况，和牵挂未能同游的学友的健康。相互询问，都希望从知情的同伴的口中，得知他们生活、家事等状况。对几位有恙在身的同学，我们怀着忧心与同情。默默为他们祈福。真是数载为学友，一生不了情。这正是我对此次聚会的最深的感受。
同样，身在海外的省外同学也永远与我们情相牵。比如经砥、玉琴、惠芳等多次给同学和聚会活动以物质资助。这次在澳洲的陈典基和在香港的张惠芳，虽然没能亲临现场，他们都用不同的方式来传达这种心念学友的情意。惠芳在我们聚会后第二天，就拍了香港的月夜照片，以明月寄托对故人的牵挂。似乎在传达“明月照窗前，秋凉异地天。高楼林立处，心把故人牵。”这样的诗意。而典基却向我发来微信，希望我能把这次同学聚会形成文字，他再配上同学们拍摄的这次活动照片，为全班同学留个念想。在重庆的许新民，在这次聚会的整个过程，都在时刻关注。我们的同学啊，真是心心相印，灵犀一点。
再说这次在上福州集聚的前夕，瑞清、玄兴、爱英一行，就代表同学会，到医院看望过重病的同学。聚会结束，同车回到福清的一伙同学，又顺路看望了在家休养，只能以轮车代步的同学。见到他的精神状态尚佳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。这种情相通，心相系。有喜庆共同分享，有患难共同分忧的情缘和友谊，就是我们同学间的一生不了情啊！让我们珍藏这片真情，留住这段纪念吧！
（陈玄兴同学提供像片）
（陈玄兴同学提供像片）
最后，我们也感谢瑞清、玄兴和陈玲为聚会付出的精力和努力。感谢立俊对大家的款待。
文/董性茂 摄影/卢友三、陈旭青等
2022年10月6日